亲了一会,邱鹤年双肘撑着床铺,抬头他,清言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邱鹤年笑着又亲了一下他额头,说“困了就睡吧。”
这阵子清言准备出发去风雨关,因为不知道要走多久,他便把香韵坊里里外外能提前做的事,都提前备好了。
今天邱鹤年突然回来,他心绪波动过大,本就疲惫的身体更是受不住了。
还有就是,自从风雨关那边断了消息后,清言就没再睡过一个好觉,入睡难不说,还经常半夜被噩梦惊醒。
如今人回来了,从不敢置信,到渐渐心安,还没到平日里睡觉的点呢,浑身积累已久的疲惫就排山倒海般涌了上来。
清言虽还想和邱鹤年多说说话,但实在撑不住,才感觉到身上的被子被拉扯了一下,盖到了自己下巴颏,眼睛就闭上了,很快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舒服至极,早晨公鸡打鸣时,清言才睁开眼。
他下意识摸向身边,可床上只有自己,旁边是空的。
清言一下子清醒了,坐起身来,他脸上才现出失望和悲伤之色,几乎以为又是自己的一场大梦,就听见外屋有走动和掀开锅盖的声音。
清言这才神色一松,转悲为喜。
他穿上件外袍,趿拉着鞋子走到门口,打开门往外。
外屋里,邱鹤年正用勺子搅动锅里熬的粥,一喜在旁边地上趴着,阿妙正围着忙碌的男人腿边喵呜喵呜地叫着,跟他要食吃。
邱鹤年把勺子放到一边,盖上锅盖,探手在阿妙头上摸了摸,压低了声音说“他还在睡觉,我们要小点声,你的鸡肉在外面晾着,凉了就给你。”
一喜见门口的清言了,从地上爬起来,啪嗒啪嗒地跑到他身前。
邱鹤年闻声也了过来,见清言发丝蓬乱,睡得脸蛋红扑扑的,便笑了笑。
清言几步走过去,一下子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蹭了又蹭。
邱鹤年低头问他,“怎么了”
清言委屈的说“我以为你又不见了。”
邱鹤年心尖又是微微地疼,他抱住清言,说“不会的,我已经回来了。”
可他没见,清言的神情并没放松下来,反而眼圈渐渐红了,强忍住才没哭出来。
吃过早饭,清言还得去镇上,本来打算要离开一段时间,所
以他进了一批货备上了,都是他经手的,别人不清楚,他得去盯着点。
还有,如今他已经不需要随补给车队北上了,今天也得去跟人家说一声去。
清言有些愧疚地跟邱鹤年说了,邱鹤年握了握他手腕,说“没事的,你去吧,我今天也得去铺子里,这么长时间没开门了,也得收拾收拾。”
既如此,两人就抱了抱,分别忙自己的去了。
到了镇上,清言先去车队管事的那里走了一趟,给人家买了几盒糕点带了过去,那管事的虽贪财,又在车队里给下属打好了招呼,但清言既不要当初给的订金了,还给买了赔罪的礼品,便也高高兴兴不计较了。
之后,清言回了香韵坊,把运来的货收了,和秋娘、李婶一起清点完安排好,就忙过了大半天。
到了下午,李婶就催清言回家,让他这两天不用过来了。
秋娘则更干脆,直接把清言随身带的装杂物的包袱拿来了,递给他道“店里的事我和李婶顾着,你就放心吧。”
清言就这么被推着出了店铺,背着包袱回家去了。
晚上,邱鹤年回来得也比平日里早,他和欢天喜地的小庄一起,趁这个机会,把铁匠铺子里好好收拾了一遍。
小庄见了师父,也是几乎不敢认,干活歇口气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盯着他师父的脸上瞧。
这两天,邱鹤年算是被清言这么惯了,小庄年纪又小,也就没怎么说他。
等他忙完了,回到家,才发现清言已经在家了。
晚饭已经做好了,在锅里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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