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恰如良辰离开时一样,门扉再次紧紧关闭,将卫鸢和曹羲隔绝了开来,偌大的故大将军府西苑内,只余下了伏在冰冷如霜的庭院中痛哭失声的卫鸢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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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之内,依旧是一如既往的阴森可怖。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这天牢共分四层八部,自天至荒,罪名越重,职权越高之人,也就会被安排在越靠后的地方。
不过,一般还是前两层所关押的人犯比较多一些,而前两层中,又以位于第一层的天、地二部关押的犯人最多。
至于那最靠后的、位在第四层的荒字号,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曹羲从来没有想过、也想不到有谁才够资格被关押在此处。
而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此刻竟被关到这最深最冷的“荒”
字号“地狱”
之中的人,正是他这样的曹家宗室“重犯”
。
因抓捕“逆犯”
之功而受封长平乡侯,食邑千户,又加封二品金印紫绶卫将军的司马师,此刻正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身穿囚服,身上伤痕累累、沦为阶下囚而被拴在刑架上的故人曹羲。
“司马师!”
曹羲此刻愤怒的望着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大魏卫将军、长平乡侯,眼中似是要喷出噬人的烈焰一般:
“早知你有如此狼子野心,当初在媛容墓旁,我就应该一剑杀了你!”
司马师想起已故亡妻,不禁一怔,他伸手触了触左眼下那个时常发痛、狰狞可怖的伤疤,再次用阴狠的目光望向了曹羲。
他冷冷说道:
“若不是你们非要与我司马家作对,媛容她当年就不会死,都是因为你!”
司马师的目光瞬间变得格外阴冷,他颤抖着怒吼道:
“曹羲,都是因为你!”
“司马师,住口!”
曹羲目光如炬,望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司马师,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媛容是如何死的,你自己心中最明白!
为了排除异己,你父亲他不但设计害死了当年的虎豹骑大统领曹子和、而且还造了伪信,致于禁于文则老将军于死地!”
“你住口!”
司马师颤抖着反驳道:
“曹子和大统领当年明明是因急症而亡!”
曹羲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冷笑道:
“还有,你父亲为了掩盖盗马案一事的真相,还派人杀死了天牢中的河内郡守王黎!”
“你住口!”
愤怒而心虚的司马师此刻眼睛通红,情绪有些失控。
曹羲用冷电一般的目光继续审视着司马师,他字句铿锵的说道:
“即便你司马家真的掌握了整个天下又如何?
你们的所作所为,终将为后世之人所耻笑!
也许你们可以篡改史册,可以抹黑我曹家,但是公道自在人心,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注定逃不过上苍的谴责!”
“你们曹氏武皇帝可以做的事,凭什么我司马家就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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