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火”
是一个男人早已悄然燃烧着的“”
的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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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枝花近乎走投无路的时候,第二天一早,有人送来了五斤玉米,还有五元钱。
那人临走时说“仇主任说了,你家儿子生了病,他跑到公社特批了五元钱。
这回救济粮太少,下回要是再有,尽可能的多给一些”
“仇主任”
自那个人走后,一枝花的眼前便有一个她熟悉而厌恶的男人的影子在晃悠了。
她那心里,突然间,让苦、辣、酸、咸搅合得乱糟糟的,但有个头绪是清清楚楚的那就是那个男人的心思
一枝花思来想去折磨了几天几夜。
难熬的白日里,心被自己心里的手搓揉着;漫长的黑夜里,胸口被自己的拳头捶打着。
她终于无奈地做出了决断为了这个家,更为了自己心尖上的肉小虎,她
她已经顾不了自己顾不了自己的脸面顾不了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比女人的生命还要珍贵的
在苦难日子里煎熬着的女人,被日子似乎还有日子以外的什么,逼迫着,推涌着,别无选择地向“火坑”
明知是“火坑”
异步了。
唉,一个多难的女人,有谁知晓她的难处与心思呢但在某一天的早上或午间,人们忽然从她那垂在腰间的独辫子上,无意间发现了花手帕她原本可是个尽管美但一向朴实的女人啦
自从一枝花那辫子上添了那么一点小小的饰物之后,仇小刀来王牌坊办“公事”
的次数,便多了起来。
他跟梦里都想见到的女人也便多出了“无意中”
照面的机会。
第一次,两人都没有开口,但仇小刀的两只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女人的脸;而女人始终低着头,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但那脸面红得有些不自然。
第二次,仇小刀先开口打了招呼,女人也就平平淡淡地应了,但仍低着头脸,只是用眼角瞟了他一眼。
就那一瞟多少个男人痴想了多少年的那一瞟那眼神里飞出一弯月牙似的钩儿呢让仇小刀心里那早就埋下的情种眨眼间就钻出了新芽儿。
这下子,仇小刀可就胸有成竹并开开心心地琢磨起好事来了。
他明白她那一瞟里飞出的钩儿,并不是真想勾他那个黑溜溜的“人”
,而是想从他身上勾到她想要的东西。
“她想要些什么呢她可不是贪图小便宜的没出息的女人,那几斤粮食几块钱要不是被苦日子逼得实在没办法了她明知是我而抹下那个脸再说,光靠那点救济粮、救济款,是填补不了她家里长久的日子的,更填补不了自己与她之间虽一时还摸不透却又有了底的桃花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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