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巧思,果真是良策。
文录,这是你想到的?”
校尉十分欣喜,向李干问道。
“是小人今日临时起意的构思。”
李干丝毫不脸红,十分坦然的便直接将这良策全部收入到自己账下。
一旁周坦也不多加言语,任凭李干来表现。
“你且随我来,我们即刻去面见尚书郎。”
校尉迫不及待的说道。
李干着实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去见邓艾,刚才周坦那一番设计,他尽管全部听在耳里,可心里仍还没完全吃准,万一面见邓艾时有所疏漏,只怕会弄巧成拙丢人现眼。
当即,他又给周坦递了一个眼神,让其紧随在自己身边,一同去见邓艾。
一行人登上岸堤,沿岸堤一直上到拦河坝,再转到位于拦河坝东边高地的坝营。
入夏天长,这会儿天空中尚有余光。
年轻的校尉在一座行军帐前请示了一下,得到帐内应允后,带着一行人掾属、李干、周坦等人进到了帐内。
周坦透过众人背影,偷偷往营帐内大案后看了一眼,一睹了大名鼎鼎后三国名将邓艾的风范。
果不其然,实干家就是与众不同,在场所有官员虽穿着便服,但也是宽袍阔袖的流行穿法,而邓艾却是一身短衣劲装,看上去就像一位是随时准备下地干活的农夫。
校尉让李干将先前于河道内再筑堰堤分解水流的想法,重新复述了一遍。
李干强作镇定,但复述中仍有些许磕绊之处,勉强将周坦的想法说了一遍。
过程中,邓艾并不插嘴,认真倾听,时不时抚须思考。
直到听完后,他也没有急着讲话,依旧细细琢磨了一阵。
“取河道图来。”
正当大家都快被这沉默折腾的有些不能自恰之际,邓艾突然开了口。
一名掾属连忙上前,将河道图在大案上展开。
“文录的意思,是在距离拦水坝一百丈处筑一座堰堤?”
邓艾问道。
“正是。”
李干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胡闹。”
邓艾摇了摇头,“你所设计堰堤,最重要的功用是分水,而非是减缓水流对河道的冲击力,若设在一百丈处,除了挤压两边河道,别无他用。”
此言一出,让在场众人都吃惊不小。
李干吃惊的是,这下可被周坦小儿害惨了,待会儿出去,一定要将其剥皮抽筋。
();() 周坦吃惊的却是,邓艾果然是水利专家,不仅单听李干“二手”
转述,立刻就明白了铧嘴设计的结构,更是立刻分辨出了此等设计的利弊。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只是想当然以为铧嘴可以运用到现在的困境之中,是否真能起到效果,只能赌一把了。
而为此专程来请见的年轻校尉,也不禁暗自苦恼,一时深陷尴尬,不知该接什么话。
“不过,”
不一会儿,邓艾却又开了口,“这河道之中的堰堤设想,多少也予我有了新的启发。
今日早上试水,河堤损坏之处大约在距离拦水坝四十丈的位置。”
他一边说着,一边抄起毛笔,在河道图上做了一个标记。
突然的峰回路转,让营帐内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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