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了之后,杨妈妈伺候着杨初云上床的时候道:“我瞧着大奶奶好像跟二爷院里走的有些近了。
二奶奶说的那些话,她可一个字都没有提。”
杨初云也没将这话放在心里,白仙儿说到底也就是个没有子嗣的寡妇,将来在陶家她还得依着那边的人赏口饭吃,有心讨好林霜降也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
她心里却堵着另一件事,白仙儿没说出口的,她却已经听人说过的话。
“你说,那丫头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冲着我来的?”
她突然没头没脑的问道。
杨妈妈正在给她掖被子,愣了一下,“什么话?”
刚躺下的杨初云又坐了起来,她伸手将脖子上挂着的一把小钥匙从衬里里面拉了出来。
“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说卖铺子?她是不是”
杨妈妈反应过来,无奈的笑道:“我的小姐啊!
你怎么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套呢?那盛哥儿输了那么多的钱,咱们一时拿不出来,那可不就只能想着卖铺子了吗?二奶奶兴许就是随口一说,你怎么还上心了?”
“能不上心吗?”
杨初云的手捻着那枚小小的钥匙,长长的叹了一声。
像是不想让她想太多,杨妈妈故意问:“小姐,盛哥儿那事,该怎么办啊?五万两,二爷不是拿不出来,可现下”
杨初云‘哼’了一声,“老二家的只会一味宠着陶风盛那个没用的儿子,从前也就罢了,陶贺不吭声的替他藏着掖着,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了。
如今输了这么多的钱,还想要我们给她填这坑?敢情在外头拼死拼活挣钱的和她没什么关系,当二哥儿是摇钱树?”
杨妈妈笑了笑,“小姐这是心疼二哥儿了?”
杨初云怔了怔,“我是不甘心,可再如何的不甘心,二哥儿也是叫我娘。
比起一个叫我大伯母的,我自然是向着二哥儿了。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拿这样的事来打趣我。”
杨妈妈只笑,“不敢。
小姐说的对,是我糊涂了。”
“你将我那些首饰挑拣些贵重的准备好了,那边若是来我这儿哭诉,就拿给她。
我尽力了,其他的我也拿不出了,也省得他们说话。”
“是。”
此时应该在城南铺子里的陶风清、陶贺,正在孙怀义家里涮羊肉。
三个人吃的正欢的时候,一个小厮将满身是雪的余贤给送来了。
“二哥,表哥。”
余贤委委屈屈的唤了一声,身上的雪都没来得及拍就哭了起来。
陶贺看见他哭难得没嫌烦,孙怀义的老宅子偏了些,他们也就没有派人出去打探陶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在这儿等余贤。
余贤怕被人发现他们两个躲在这儿,马车坐了一半就徒步过来了,今晚的雪下的有点大,他跟个移动雪人似的站在这儿哭,哭的陶风清和陶贺都有点内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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