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惯例,各家勋贵在上泉山之前都需提前向皇城司及执金吾通传行程,所乘坐的车驾上也会挂好彰显各家身份的标记,以免与巡山卫兵之间起了不必要的误会与冲突。
向皇城司通传过今日会上泉山的只有信王府一家,且半个时辰就已道了。
此刻这辆马车上什么标识都无,连车辕上那个随从都只穿了坊间常见的素简武袍,起来就是一副来路不明的模样,不怪李同熙与手下兵卒要列阵警戒。
还在发懵的徐静泪眼着李同熙长剑挽花,仿佛磁石般贴上那“暗器”
将之勾到手中。
那“暗器”
来得势如破竹,加之东西本身也不大,被李同熙收进掌心后就不露半点痕迹,他身后的徐静并未清是什么。
与此同时,渐近的马车徐徐停在道中。
随着车夫一声吁止,坐在车夫身旁的那个随从跃身而下,恭敬掀起半面车帘。
步下马车的人竟是成王赵昂,这让所有人都惊得不轻,连徐静都倏地挺直了腰身。
李同熙急急收剑入鞘,前头列阵的兵卒也竖了长戈。
“成王殿下安好。”
随着李同熙执官礼问安,兵卒们将手中长戈齐整顿地三下。
兵卒们虽未出声,但十余人整齐划一以戈顿地气势十足,霎时惊起漫山飞鸟。
赵昂眸色冷厉带讽,直视着李同熙,未发一言。
方才坐在车辕上的随侍老远就瞧见李同熙带着队人将徐静“堵”
在山道间,后又见徐静突然落泪,便赶忙禀了赵昂。
赵昂曾听赵澈说过,这小表妹是个上进乖巧的文静性子,平日里一心苦读,甚少接触外人,想来并不清楚这李同熙在镐京城内的“恶名”
。
虽赵昂与徐静只去年樱桃宴上见过一面,但徐静既是信王府表小姐,硬要攀扯的话与他算沾亲带故,他自不能视而不见任她受人欺。
赵昂没吭声,他身旁那名随侍便扬声喝问“李大人平常名声在外也就罢了,怎的今日竟还趁着四下无人欺负起信王府表小姐来”
李同熙被问得直发愣。
“呃,不是,”
徐静后知后觉地听懂了赵昂那头的维护之意,赶忙站出来行礼并解释,“多谢成王殿下护。
李李大人只是与我寒暄了几句,并无冲突或欺负之事。”
赵昂愣了愣,才轻咳一声“只是寒暄两句,就将你给寒暄哭了”
李同熙闻言茫然回首,在到徐静那满面的泪痕后,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猛地倒退数步。
周身上下无处不在喊冤。
“哦,哦,”
徐静抬起手胡乱抹去面上泪痕,对赵昂挤出个无比僵硬的笑脸,气弱讷声,“我只是一直盯着他,忘了眨眼睛。”
场面陷入极度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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