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病中无事,绞尽脑汁,想出了许多种让人生厌的方法,好用以摧毁谢岁对他的爱慕之心。
不过不等他实施,却忽然发现自己根本碰不到谢岁的人影。
每日他醒时,谢岁已经去宫里给小皇帝讲课了,等他晚上耐不住睡觉时,人还没回来,如此三日又三日,谢岁再没有从他窗口路过。
“他一个从七品,有这么忙吗?”
丢掉手里的书,裴珩翻来覆去,“李盈那小子有这么蠢笨?教起来这么艰难?”
窗户外的暗卫回答不了裴珩的问题,只能默默缩头,蹲在阴影里默不作声。
其实倒不是李盈蠢笨,而是朝政太多,加之春闱将近,而且裴珩如今“昏迷不醒”
,内阁那边因为裴珩之前一顿操作,几乎停摆。
谢岁这几日除却每日给小皇帝讲课外,还要教他如何处理政务,熟悉六部,同时按照他从前对那几个朝臣的性格了解,教小皇帝如何与那些朝臣相处。
只是李盈东西学进去了,策论,包括奏折也分析的有理有据,但是上朝时依旧一言不发,一到面见朝臣就卡壳,应该说是,一个房间里,只要出现了第二个人,他就开始说话停顿,额头冒汗,不住喝茶,手指蜷缩,像只竖起全部尖刺的小刺猬。
但只要将李盈一个人留在大殿,小皇帝的声音和状态又会恢复正常,读书时也不会三四字一卡顿,像个小结巴了。
谢岁坐在崇政殿的大门外,听着里头逐渐顺畅的背书声,眉头紧皱。
他从小到大身边接触的人都挺外放,就算偶尔遇到内向的,也不会自闭成这个样子,顶天了也就是像傅郁离那个德行的,别人说话,他不搭理。
不过那是他太清高,李盈则完全不一样,小时候他便不喜欢说话,那个时候有太子,谢岁只当这小孩是害羞,现在来看,完全不是那样。
若是持续下去,李盈确实不太适合当皇帝。
连基础的沟通都成问题,更别提镇压群臣,发号施令了。
也难怪原文中裴珩会野心渐生,后来敢直接造反。
谢岁长舒一口气,觉得有些疲惫。
他揉了揉眉心,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崇政殿。
其实这段时间他办事算不上舒坦。
虽然他是皇帝亲自下令安排的官位,职位也不大,但是他身上终究沾了一层“摄政王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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