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映照窗格,隐可见院外飞雪残影。
风声雪声是最好入梦的,沈云西这一觉睡得极沉,及至第二日太阳都升了,才哈欠连天的含了泪起身。
竹珍荷珠将帘帐分挂在两方玉钩上,刺眼的阳光穿透入内。
沈云西眨了一眼“”
天怎么亮了
沈云西终于反应过来了,嗯,想起来了,她昨晚本来说就眯了一会儿的,然后一不小心就眯过头了。
她往床被上一倒,咸鱼躺了会儿,思考了半晌才冒出脑袋来,正色对竹珍荷珠说“我可能病了,宫里验收的话,就说我已经病得起不来了,笔都用不动了。”
“呸呸呸,哪有咒自个儿的。”
竹珍忙止住她的话。
“小姐不是都抄完了吗”
荷珠从案上将那一沓纸取过来,“昨夜见里间亮了一宿的灯呢,亏小姐今儿还能起得这么早。”
抄完了沈云西听得迷迷瞪瞪的,接过来一,每一份都是分隔开的,数了一下,还真是都抄完了,字迹也确实是她的字迹。
不是,她什么时候抄的,她怎么不知道
一觉起来,作业自己做完了那当然不可能。
她小时候倒是天天做这样的美梦。
沈云西想到了什么,她双眸陡的一亮,四下望了望,“今日不是休沐吗,卫邵呢”
荷珠“王爷往院去了。”
“我也去,我去找他。”
沈云西掀了被子从床上下来,梳洗过后,用了早饭,也径直往应天院去了。
应天院还是老样子,不能随便出入,竹珍等都留在了外面,沈云西一人入内。
她对这里其实还不太熟,在花林里乱转了好大一转才找到上回来的路。
演武场处尚有学子在演练骑射,骏马嘶鸣,欢声笑喝,惊得成群的麻雀振翅远去。
“窦老夫子叫童来传话,道是他后日有要紧事必须出城一趟,请王爷帮他到甲字班代一日的课。
我都替王爷应下了。”
季五年边走边禀报院里的杂事。
卫邵颔首。
主从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小心地拐过滑溜溜的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沈云西远远就见了他们二人,正欲要挥手。
“卫师兄。”
清冷的女声先一步打身后头响起,叫住了卫邵。
卫邵立定身,转过去应了“窦师妹。”
来人正是卫邵老师窦大儒的嫡亲孙女儿窦错玉。
沈云西不认得她,但原主倒是挺熟的,从前是一个才女小团体里的,挺说得上的话,但因为后来原主声名狼藉,被小团体踢出来了,又加之窦错玉和卫邵师兄师妹的很有几分交情,这样那样的牵扯下,原主和她就再没有过相交了。
窦错玉站在风口上,她身后远处是覆了雪的白峨峨的西山,越衬出那股高冷如仙的冰美人气质,她像是觉得有点冷,紧了紧身上素青色的披风,慢步走到并排处,两人说起话来。
沈云西见他们交谈,没去凑热闹,靠在树边望了望,一团积雪砸在额头上,冰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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