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准的正是蔺岐的头。
蔺岐抬了眼帘,在感受到那凌厉箭风的瞬间,便已抱着奚昭朝旁避去。
箭矢几乎擦耳而过。
一箭径直没入对面的石墙里,箭身都已没入墙体,还能听见箭尾铮铮作响。
蔺岐放下奚昭,瞥见那箭矢后,神情更为冷然。
便是这眨眼之间,月郤就已到了跟前。
他拎着把重弓,望向蔺岐的视线里压着悍戾怒意。
“你方才在做什么”
不
等蔺岐应声,奚昭便开了口“月郤,又非仇非敌的,你何故要放箭”
月郤目光一移。
落在她身上时,眼神中的戾气消减许多,换之以不大明显的委屈。
“绥绥,我我见你和他,和他”
他似乎浑身都在发抖,字字哽咽,几乎说不出成形的话,更没法言说方才见的场景。
“我被蛇咬了口,蔺道长帮我把蛇毒引出来而已。”
奚昭说着,掀起披散在身后的长发,以让他瞧见后颈的牙痕。
清血洞的瞬间,月郤登时慌了神,又惊又惧。
手里的重弓也不要了,松了手便快步上前。
“何时咬的,什么蛇可抓着那蛇了伤疼不疼走,先去找医师不,先把毒逼出来,绥绥,你、你先坐着。”
一连串的话砸下来,砸得奚昭只觉脑袋疼。
她直接揪住他的脸,拽了拽。
“月郤,你醒醒刚刚不说了么,蔺道长都帮我把伤处理好了。”
慌惧的心神勉强稳定下来,但余惊未消。
月郤掀起眼帘,问蔺岐“道长用了什么药”
总要知晓用了何药,也才安心。
蔺岐一怔,先是向奚昭。
对上那眼眸,他隐觉耳尖又在泛烫。
克制住那股莫名泛起的情愫,他淡声应道“蛇毒已清,月公子无需担心。
若还放心不下,也可找医师来。”
月郤又再三检查过伤口,确定余毒已清,总算松了口气。
随后便睨向一旁不出声的太崖,眼神里明晃晃写着既是在疗伤,何故要拦他
太崖会意,笑着解释“说来那蛇咬了奚姑娘与我也有关,也是怕月公子怪罪,一时糊涂。
如今才想起纸包不住火的道理,还要向奚姑娘赔个不是。”
月郤知晓他是蛇妖,并未生疑。
他皱了眉想了阵,才对蔺岐生硬道“方才那一箭,我的错。
要如何讨回来,都在你。”
蔺岐语气淡淡“不用。”
月郤也没跟他多客气的意思,转而向奚昭“绥绥,咱们走罢。
我今日去天水阁买了些新玩意儿,一道去瞧瞧”
奚昭应好,两人正要走,太崖忽在后面跟了句“月公子,不喝茶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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