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季芳怨恨的想着,她着人群外的那抹红,似血般妖冶却遗世独立,美的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她对上了那双深渊般的黑瞳,明明相隔甚远,可她竟诡异清晰的从那双眼里到自己此刻的模样。
最真实的模样……
浑身上下都是孔洞,黑色的‘头发’从她四肢百骸乃至每个毛孔钻出来,丑陋恶心,比怪物还不如!
季芳嘴巴张大,她想尖叫!
她后悔了……后悔与魔鬼做了交易,她不想死,更不想如此丑陋的死去……
救救我,救救我……
小丑向神明祈求着救赎。
神明冷眼旁观,神明,从不宽恕蠢货与恶徒。
季芳的头偏向了一边,那双眼死死盯着前方。
季芳眼中的光芒熄灭,失去了焦距。
祈宴被那双眼盯得头皮发麻,却敏锐的感觉到,季芳不是在注视着自己。
而是……
他下意识向满岄。
他到了一张冷漠无情的脸,明明这女人是笑着的,那双眼却不出一点人类该有的情绪。
像是另一个纬度的生灵,俯瞰着蝼蚁。
神明眼中,小丑的皮囊已千疮百孔,流出腥臭的尸液,恶念如长蛇在空洞里探头探脑,虎视眈眈的窥伺着周围鲜活的生命,似在寻找下一个宿主。
而季芳的灵魂在她献出自己心脏的那一刻,就彻底成为了欲望的口粮。
季芳死了。
即便医护人员竭尽全力施救,也就不会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她的心脏,已经被恶意蛀空。
季芳最终又被抬回了救护车内拉走,热闹的人群也散开了。
满岄这时才动了,她朝散开的人群走过去,目标是个小男孩。
似乎刚过完生日,小男孩头上还带着一个纸质的生日皇冠,不过小朋友的生日不会开到大半夜,显然这场生日宴更多的是成年人的交集往来。
牵着他的男人,身上还带着酒气。
忽然,小男孩头顶的皇冠被风卷走,男孩挣脱爸爸的手追着皇冠。
“我的皇冠,我的皇冠……”
一只素白的手捡起皇冠,满岄蹲下身,将皇冠递给小男孩,轻笑道:“生日快乐,王岩小朋友。”
小朋友诧异:“谢谢姐姐,你认识我吗?”
“刚刚认识。”
满岄掏出一颗糖递给小家伙,“生日礼物,作为交换,能不能把你刚刚捡到的丑娃娃送给我?”
“漂亮姐姐是说这个娃娃吗?”
小朋友从裤兜兜里掏出个晴天娃娃,那娃娃长了一头茂盛的头发,五官似人,竟与季芳极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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