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化贞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王太监摆手道:“王大人,我知道你想卖咱家一个人情,拿一个锦衣卫来,这样干爹那可以替你说话,但是你实不该,万不该拿这个家伙来,你不知道咱家和他有仇吗?”
王化贞讶然道:“你和温百户有仇?”
王太监冷哼一声,大声道:“哼,谁叫这家伙不识好歹,当初咱家从广宁城离开后,正好跑到此人的墩所前,可这竖子不仅不让咱家进去罢了,连甲胄马匹都不献上!
以至于咱家在山海关外提心吊胆,连连躲藏了许久才进了关,差点小命就不保了。
哼,这个仇我一直记得呢!
王大人,不瞒你说,前几日咱家已经写信给干爹了,王大人你若是想要以此竖子为首功功臣,干爹那怕是交代不了吧?”
王化贞听完,更加吃惊了,嘴巴张大,下巴都快掉了:“王监军,你说什么,你都已经写信给魏公了?”
王监军阴恻恻地道:“那是当然,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咱家称不上什么君子,有仇就报,从不拖延。
所以王大人,你可以仔细想好了,这戏不是咱家不配合你演,是你一开始就选错了人,若王大人现在重新选人,咱家或许还能……”
说着,王监军暗地下搓了搓手指,比了比个要钱手势。
他想着王化贞必然会考虑的,因为温越这事前几天就被他捅到了魏忠贤那里去,而王化贞想要自救,必须得需要魏忠贤的帮忙。
但是,王监军没想到王化贞不仅没有思索,答应他的索贿,反而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眼神像是惋惜,像是可怜,像是看一个将死之人。
顿时,王太监顿时大感莫名其妙,这王化贞什么意思?
另一边的熊廷弼也是朝他摇了摇头,眼中同样尽是可惜可怜。
边军的一干将领,看向王太监也纷纷透露出可笑、可惜等复杂眼神。
这弄的王太监莫名其妙,心里大感蹊跷,这群家伙到底是怎么了,自己戳穿了他们的演戏,他们一点都不慌就算了,怎么还露出这种眼神,是我哪里说错了吗?
这时,温越上前拍了拍王太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小王啊,路走窄了呀——”
说完,温越鼻子嗅嗅突然闻到了什么气味,看了眼王太监湿漉的胯下,立即捂住鼻子离开了。
王太监被温越的话弄得莫名其妙,又见他这副嫌弃的动作,顿时也想不得那么多了,怒从心起,大吼道:“行,咱家是给你们面子了,既然你们不答应,那咱们就鱼死网破吧!
卢一恩,快将此贼子给我拿下!
其余人等一并看住!
咱家这就上报天子,将他们给重重问罪!”
一听这话,卢一恩犯难了。
这不是要他命么?
旁边可还有上千把明晃晃,闪耀耀的刀枪没收回去呢,在这里拿人,真不怕被剁成肉酱么?
王太监怒气十足,瞪红了眼睛,催促道:“卢一恩,你还在犹豫什么?”
卢一恩暗叹一声,朝王化贞拱拱手:“王大人,得罪了。”
说罢,卢一恩就要去拿人。
便在这时!
突然,人群外有人高声大喊道:“朝廷符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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