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窥破那个秘密之前,林誉之和林格不是没有单独住在一起过。
但两人真正共享同一个秘密的夜晚,仍旧可以追溯到那条“失踪”
的睡衣。
林誉之早在睡前收拾衣服时察觉它的失踪。
联想到林格刚刚收了她的小被子和衣服,林誉之只想,大约是妹妹不小心弄混了。
那时已经是夜晚十点钟,龙娇已经睡下了,微微的鼾声透过薄墙出来。
林誉之不想在这个时刻给林格带来困扰,转身回自己房间。
却听到她的声音,像发烧后隐隐引来的不适,听起来,略微有些痛苦。
他转身。
房门没关紧,透过三指并拢的宽度,能清晰看到她弓着身体,有些吃力地搂着他那白色的睡衣,睡衣的腰间系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正若有似无地埋在隐秘中。
暗色浅浅,她只开了一盏小夜灯,朦朦胧胧的,丛生小蘑菇造型,照得她肩膀圆圆的、温柔一圈弧光,洁净到如水底被反复冲刷十几年几十年的圆圆鹅卵石。
林誉之安静地站着,看她如何抖了两抖、颓然又舒展地倒下去。
他想到大学课堂上,同学笑着转发给他看的视频,是交尾的兔子。
那只用尽全力在母兔子身上三秒便脱力倒下的公兔子,和她很像。
说不出来的像。
就像现在仰倒着睡着的林格,她看起来也像一只因初次发热而感到不适、不知所措的兔子。
林誉之没有叫醒她,示意司机将车停进车库中。
等司机离开后,他也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借着车内柔和的暖光,拿下她衣服上脱落的头发。
五根。
还有一根。
在她心口的位置。
林誉之刚捏住发丝,林格的手机铃声响起。
这骤然的铃声让林誉之皱紧眉头,他一手拿走头发,另一只手接通电话。
“你好,”
他说,“王先生,格格在睡觉。”
“嗯,没关系,我知道,”
林誉之说,“可能是今天工作很累,我刚刚看她有些不开心——喔,当然不是因为晚餐。
嗯,先别给她打电话了,我听她说,她最近很忙,所以不一定能分神陪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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