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
至正帝把目光从钦天监递来的折子上收回,“钦天监给越王挑的吉日,一个是下月初十,一个是下月二十九,另一个是三个月后,爱卿觉得哪个日子更好?”
赵刚愣了愣,皇上召他进宫问这个?这不是钦天监的事?
“回皇上,听说越王要求钦天监择最近的日子,想必更希望是下月初十。”
“下月初十倒也是个吉日,只是这也没剩多少天了,礼部那边说时间仓促,恐不能事事周全。”
“回皇上,礼部若是人手不足,皇上可加派宫中人手支应。
也好全了越王一番心意。”
至正帝目光看向他,“你倒是为他说话。”
赵刚神情不变,“臣是想着这些年越王在皇陵多有不易,听说十四十五殿下都在说亲了,晋王的长子也已办了周岁,想必越王是想早日娶妃的。
且三月后即年冬岁末,那会京中大宴小宴不断,宫宴亦不少,越王估计是想早日把王妃娶回家好支应门庭。”
至正帝点头,“那依爱卿看,越王此桩婚事可是大吉?可问卦过祖宗?有何指示?”
赵刚掌太庙,每日祭扫,给祖宗们烧香添灯油,若是越王此婚事违了天意,至正帝觉得祖先必有所示。
“回皇上,臣在先祖面前卜算过,并无异常,越王此婚事得祖宗们保佑,佳偶天成,将来必否极泰来。”
否极泰来?“这就好。”
赵刚松了一口气,越王的婚事有先帝的圣旨赐婚,皇上都无二话,先祖们更无二话。
他亦不敢有二话。
正想着,又听到皇上漫不经心问道:“听说越王今天去太庙了?”
赵刚一凛,垂首,“回皇上,越王是去太庙拜祖宗的,告之即将大婚一事,并在贞顺皇后神牌前祭拜,告祭了一番。”
至正帝定定地看他两眼,收回目光,哼了一声,“他倒是礼数周全,才从皇陵回来,又急着跑去太庙,三番四次去打扰他母后,也不怕他母后怪罪。”
“越王纯孝。”
哼。
至正帝哼了声,不置可否。
又问了赵刚几句,便让他告退了。
赵刚从宫里出来,感觉早秋的风一吹,后背起了一层寒意。
紧了紧衣襟,急步离了宫门。
当日傍晚,至正帝摆驾凤藻宫。
皇后在大殿门口笑脸相迎,至正帝由她搀着进了大殿,笑着打量了她一眼,“皇后这一身鹅黄秋裳是新作的?瞧着又年轻了几岁。”
皇后娇嗔道:“皇上,你又取笑臣妾。
臣妾都是有孙儿的人了,还年轻呢。”
脚步却轻快了几分。
“有孙儿又如何,皇后瞧着就跟当初进王府时一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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