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袖胡乱一擦,又回过身去继续动作。
他的身侧,已经堆积了不少的莲台架子,或长或短,或粗或细。
可莲台之高,比肩旌旗,那些搭建的木头又哪是他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能搬得动,搬得完的。
王家又是拮据度日,秋风接济,下人全叫前头撑场面,帮忙去了,一时半刻也叫不来人。
他只得尽力,再尽力。
傅锦梨捂嘴惊呼,小小的一团根本不对他的话存疑,再不做犹豫地蹲下去,也学着他一般将木头挪开。
手小,根本抓不住这样粗壮的圆柱。
小小的一团直接将小身子整个爬上去搂住柱子,喉咙里咕噜咕噜一阵,脚下一蹬,那长得有个成年男子高的木头柱,竟叫她抬了起来!
往旁边扔去。
动静不小,季楚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不可置信,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狂喜。
如此,
便有希望将这些破烂东西挪开了。
他一言不发,只默默配合着奶团子的动作,一次接一次地循环往复。
而一直站在旁边的丁雅言,沉默了一瞬,也半句话不问地加入了进来。
“小梨子,用力用力!”
奶团子使足了劲儿,小声给自己加油打气,还不时朝里边喊两句。
奶气的小嗓子透过缝隙传进来,里头哭哭啼啼的两人声音一收。
薛福蔚以为自己是挂念他大哥,临了临了地出现幻觉了,直至奶团子的声音再次出现,这下更加明晰。
“是.....是小梨子!”
赵驰纵也傻了,“她来了......”
薛福蔚喃喃自语,“呜——我大哥,我大哥来救我了——”
好容易才消停下去,他又扯着嗓子开嚎,“老大!
小梨子!
我,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傅锦梨脸上蹭了灰屑,头上戴的玉扣要掉不掉地挂在发上,脖子上的金项圈被撞得歪七扭八。
裙子也脏污一片,手心被磨得通红渗血,她忍着哭意,大声回答他,“不怕!
小梨子用力!
小粽子不哭,薛狐蔚不哭。”
季楚看得不忍,“小梨子,手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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