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浴间的门打开的时候,燕知吓得整个人往被子里一缩。
牧长觉披着浴袍出来,快步走到床边,“怎么了?”
燕知的心脏一直突突,但他的理智还在。
他开始快速回溯昨晚的事,以免眼前这个人是真的存在。
“燕老师做噩梦了?”
牧长觉抚摸着他的背,“我开门吓着你了?”
燕知捕捉到了那一声“燕老师”
,想起来昨天临睡前牧长觉也一直叫他“燕老师”
的。
他擅自定下一条分水线。
“没什么,睡得有点糊涂而已。”
燕知掩饰着,抬手把自己的头发随意扎了起来,“牧先生,昨晚休息得还好吗?”
牧长觉用毛巾揉着还滴水的头发,“挺好的,燕老师睡相很好。”
他没提燕知一整晚都像锁喉一样箍着他的事。
牧长觉走到书桌前坐下,“燕老师要想醒醒神,有空帮我吹一下头发吗?”
“我也冲个澡,你自己吹吧。”
燕知背过身穿拖鞋,不想看牧长觉。
“我不大会用吹风机,上次把脖子上吹出一个水泡,到现在还能看见疤。”
牧长觉稍微扒开耳后的头发,露出后脑上一处狰狞的短疤。
只是平常有头发挡着,也不大,不特地去看去摸很难发现。
但那伤疤的位置一看就极为凶险,但凡要在一个寸劲上,说要人命就要人命。
燕知立刻凑近了看,“这怎么弄的?这不是烫的。”
他皱着眉,“你碰到哪儿了?”
“怎么不是烫的?这就是我没拿好吹风机,被出风口烫的。”
牧长觉仰着头看他,“当时可疼了,燕老师给吹吹。”
燕知还在仔细看那处疤,想着得是什么东西才能伤成这样,心不在焉地用嘴吹了两下。
牧长觉笑着清了清嗓子,“我是说,燕老师帮我用吹风机吹一下头发。”
燕知反应了一下,红着脸要往后退,“你用毛巾擦干净。”
“燕老师,”
牧长觉头都没回就把他的手抓住了,“昨天才下了雨,外面好凉。
头发不干透我就要生病了,剧组又得停工好几天。”
燕知被他抓得心慌意乱,最后把吹风机接过来了。
他用手背试了一下温度,从前往后地给牧长觉吹头发。
小时候都是牧长觉给他吹头发,燕知有时候喜欢把手指往他刚吹干的头发里插,却并不知道他头发潮湿时的触感。
燕知认认真真地吹着,在牧长觉的鬓角发现了一根白发。
他看着那根白头发,就像是看着点牧长觉的细纹一样,心里有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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