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棠和沈璃两个,这个中秋过得都不怎么好。
中秋节当夜,五口镇河边沈家小院狭路相逢,两家混战,群殴到半夜。
牙人尽职尽责守候在门外,等两边打累了,给大主顾挨个送吃食。
“打完了,气消了,五百两金的汉砖生意还照常做嘛。
()”
对着头顶一轮圆月,沈璃和祁棠闷不吭声地啃完牙人给的饼子和冷茶水,不知触动了何处,同时醒悟了。
沈璃先开的口,世子,咱们难兄难弟在这里殴斗,难道叶家会知晓?打得没甚意思。
今晚中秋,你我在河边鹬蚌相争,斗到半夜,只怕有人渔翁得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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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棠也回过味儿来,冷声道,“生意还是照做。
五百两金买两百三十块汉砖,从江南运往北边,倒手就是翻倍的利,你沈大当家不吃亏。”
沈璃:“生意照做,银货两讫。
沈某只有个要求,把之前从沈家强取的一百三十两金从货款里扣除了。
你祁世子以区区百两的本金,转手大赚两倍利,你不吃亏。”
祁棠算算确实是这回事,咬着牙道了句“成交。”
“成交之后呢?”
祁棠冷声道:“买卖成交了,咱俩难兄难弟还打个屁!”
今夜中秋,他那位好表兄近水楼台,也不知如何过得快活。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尽在不言中。
祁棠:“明人不说暗话,咱们之间并无大仇怨,当务之急是如何整治我那表兄。
魏家和叶家住得近,日日相对,沾足了邻居的光啊。”
沈璃不冷不热道,“以世子的能耐,竟不能用些手段,让魏家搬走?”
祁棠想起魏大钵盂大小的拳头,魏二毒蛇般的眼神,后背一凉,忿然道,“虽说我那表兄无权无势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家还是难缠。
表兄住的又是自家祖宅,强令逼迫他搬走,名不正言不顺。
但我们可以想些法子,让他自行搬走。
你有什么想法?”
沈璃还真有想法:“世子可想过——激将法?”
祁棠精神一振:“如何激将,说来听听!”
“呵呵,贵表兄惯常体弱多病。
苍白羸弱之病容,配上他那相貌和钱财,于年轻小娘子而言或许会有几分吸引……但对于你我男儿来说,肢体无力,外强中干,美人儿在眼前只能看着。
那是什么?那只能是两个字——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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