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姐姐没人娶的?”
只见一颗穿着乳黄色小袄圆圆胖胖的小团子,像一枚炮弹似的冲进来,护在宁姝跟前。
正是宁姝方才五岁的胞弟冀儿。
小冀儿转过头,拉住宁姝的手,奶声奶气道:“姐姐,你且再等我几年,待冀儿长大了就娶你,定不教任何人欺负了你去。”
宁冀这一打岔,宴息室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登时烟消云散,老太太简直乐开了花。
旁边,彻底宽心的和馨忙拿帕子笑着拭泪。
宁姝弯腰轻轻刮了下宁冀的小鼻尖,眼眸弯弯:“好,姐姐定等你长大。”
一旁,李氏见热闹也看不成兴致缺缺地告退。
杨氏看得肺简直要炸,她眯起眼盯着宁姝,无声地咬牙:你给我等着!
感受到她的目光,宁姝侧过头,回给她甜甜一笑:好呀,我这就等着。
“母亲!”
大房携芳院里,宁婉手中的花盆用力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然后一脚踩在初绽的海棠花上,像是踩住宁姝的脸。
用力将花瓣一点点碾碎后,她哭着扑进杨氏怀里,“怎么能就这样放过那个贱婢”
“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妖术?凭什么她生得比我美?身份比我尊贵?就算有那样的命格,老太太也护着她?还有那五百台嫁妆,凭什么单单给她!
就凭她爹是国公,她娘是郡主?那些本该都是我的!
母亲,我不服!
我不服!”
那五百台嫁妆,就算分一半给她,她也能在京城小姐里抬起头来,更让六殿下高看一眼。
可偏偏,她竹篮打水一场空,怎能让她不气?
“娘的好婉儿,不哭不哭,”
杨氏心疼地哄着自家的宝贝,“今天没治得了她,那是她命大!
她也剩不了多长时间,至多九月。
期限一到,届时她再没有任何借口,母亲必教她死得心服口服。”
杨氏眼里每一丝光芒都淬着毒,“况且,她能不能好好儿活过这六个月还不一定呢。”
宁婉盈着泪水:“我们要怎么做?”
杨氏目光目光透过窗棂,望向庭院里原以为今日有喜挂好,还未拆完的红灯笼,眸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听说那云府公子现下还未从病床上下来,阖府乱作一团,云夫人又气又忧,把账都算在宁姝头上。
如此好的机会,咱们只管这样——”
宁婉侧耳细细听着,脸上染上同样阴狠的神色。
若不是宁婉的父亲害了她父亲,国公之爵必是落在她父亲头上的,那她才是府里高高在上的嫡小姐!
宁姝那个贱人,连提鞋都不配给她提!
所以从小,宁姝看上什么,她便要抢过来。
宁姝有什么样的衣服,她就要更好的。
六殿下看上了宁姝,那她就想方设法夺过来!
总之这辈子,她定要踩在宁姝的头顶!
春夜微凉,从南方过冬归来的杜鹃躲在桃花树里宛转啁啾。
连翘正准备伺候宁姝睡下,子归回来禀报探得的消息。
“回禀小姐,云府延请了全城的名医来救治,皆说云公子所患急症甚为奇怪,体表没有任何异状,却吐血不止。
经仔细查验方才发现,乃是心、肝、脾、肺、肾,五处皆损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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