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要明日上房揭瓦,难道她还要一起陪着不成?
“小姐,今日外头冷,不如奴婢弹曲子给你听吧。”
她也有心想让她知道,自己和奴婢是不同的。
孟婉宁赖在床上,无所谓的嗯了一声。
碧云抱着琴过来。
她娘说,在世家大族当妾,必须有一技傍身。
所以,她自幼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可要说精妙,非琴不可。
她有自信,世子听到她的琴艺,定会为她倾倒。
心随意动,碧云的曲调里,是有情人含情脉脉,互诉衷肠。
“调杂了。”
“小姐说什么?”
琴声戛然而止,她没听清。
“调杂了。”
她又重复一句。
碧云以为她说的是琴。
“这琴和小姐的定是没办法比的。”
“是你的调杂了,听了脑袋疼。”
一听这话,碧云死死咬唇,她自负琴艺,被人羞辱,怎会服气。
她垂着头:“求小姐指导奴婢,奴婢一定虚心受教。”
“我要小憩一会儿,你去外头伺候去。”
孟婉宁听了曲更困了。
碧云以为她露了怯,心想她定是嫉妒自己,便没打算放过她。
“奴婢还是想求小姐指教。”
孟婉宁有点烦了。
她从床上下来,指尖触碰柔弦那一刻,大道之音破空袭来。
曲初,裹挟风雪,让人想到狄州雪山波澜壮阔。
曲中,激昂振奋,那是将士马破山河的视死如归。
曲毕,凄凉哀恸,诉尽马革裹尸人未还,激愤悲壮,呜呜悲鸣!
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碧云从震撼中反应过来,孟婉宁已经赖在床上吃葡萄了。
碧云愣愣的看着她,她竟然听曲听痴了,明明是一样的曲调。
可
“小姐方才抚琴,初显生涩,这是为何。”
她听感极为敏锐,方才孟婉宁抚琴,分明是生涩,并非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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