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别哭了,本来就是那丫头闯的祸,要我说,就送去庄子上。”
“那怎么行。”
章氏垂着泪:“婉宁是我从小带大的,我把她当亲生女儿,怎么舍得。”
三弟媳柳氏叹了一口气,二嫂就是心太软了。
“难道清瑶和书妍就不是你的女儿了,咱们家出了这种丑事,女儿家的名声都不要了不成?”
“就是,二嫂,你也要为二姑娘和五姑娘想想,不去庄子上,那就远远嫁了。”
这主意好!
章氏恨不得马上点头,但表面上还是一副难色。
“这丫头从小在家里娇惯的很,老爷不会同意的。”
“不同意也要同意,二嫂,你可不能心软。”
“我我再考虑考虑吧。”
“母亲别考虑了,爹爹是不会同意的。”
孟清瑶回头,见孟婉宁已经穿过风雨廊走了过来。
今日,孟婉宁穿的娇俏,狐裘小斗篷裹着,只露出巴掌大精致的小脸,白皙玉嫩的。
这狐,是西北雪山的灵狐,小巧,度快,极难捕捉,往年都是上贡的贡品,整个京城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其中一件,就穿到了她身上。
“放肆,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你闯了这样大的祸事,连累家门,还不跪下!”
“三弟妹,你别吓到孩子,婉宁,你放心,母亲不会送你去庄子上,定为你再挑一门好亲事,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章氏在外人面前一直维系她温良的继母的样子,果然,她这样说后,几个弟媳都认为章氏性子也太软了些。
“二嫂,你就惯着她,要是寻常人家姑娘,定了亲还在外面跟外男拉拉扯扯,定是要沉塘的,你倒好,还想替她周全。”
“我孟家家风向来严正,姑娘们还要出嫁,二嫂也要拿出长辈的样子来才好。”
章氏用帕子擦了一下泪。
“弟妹们说的是,如今生这样的事,婉宁你就委屈一下,先去庄子上避避风头,等京中传闻一过,母亲就为你定一门好亲事。”
“母亲这是什么话,要我记的不错,永庆侯府的亲事是祖母亲自出面定下的,而母亲的母家,不过是六品文官小吏,由母亲出面,能有几个好人家。”
章氏一口血沫子险些卡在喉咙!
她是继室,母家身份不高,是高嫁护国公府。
平日里大嫂和几个弟妹都瞧不起她,就京中贵圈茶会,她也没机会去,这一直是她引以为耻的事情,如今被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她恨不得上前撕花她的脸!
“放肆!
怎么跟你母亲说话的。”
柳氏看向主位上的人:“大嫂,老夫人病着,您是咱孟家当家主母,大姑娘这样顶撞长辈是不得不罚了。”
孟婉宁想到,柳氏就是她继母身边的一条好狗,平日里就喜欢一唱一和,也是精彩的很。
周氏润了一口茶,想到丈夫嘱咐的话,决定不去管,可没想到,孟婉宁却直接跪了下来。
“是婉宁的错,不该顶撞母亲,三叔母要罚就罚吧。”
章氏眼皮一跳。
又来!
又来!
这小贱人惯会扮柔弱的很,每次她都讨不到一点好,只能生生咽下一口恶气。
她刚想开口说算了,却不想柳氏先她一步,把她话截了下来。
“既然你有心认错,就去祠堂跪着去,好好反省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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