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杀了她!”
刘迎花浑身都在抖,被衙役赶出大堂后,失魂落魄走在街上。
还有三日就是过年。
街上置办年货的百姓,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背篓里、提篮里皆是满载而归。
街边店铺过了明日就封市,要等到过年初六才重新开市。
一切还如往年一样。
可是,他们家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往年这时候,他们家早就收到了东府送过来的年货、新衣和明年的银两。
老爷和安宁在写春联,要写很多很多,不止要给东西两府贴,还有族里……
那时候,府里到处都洋溢着快乐。
偶尔她还会私下里偷偷跟老爷埋怨一句,说东府送过来的银两,还是跟往年一样多。
那时候老爷心情若是很好,就会用笔杆敲敲她的额头……
大哥大嫂死了,他们即将到手的富贵也飞了。
夫君被关进了死牢,长子杀人逃逸,次子不孝被押……
东府庄子上的收成到了,却跟他们再无关系。
对!
他们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庄子。
她回府,便让人去庄子上,将今年的收成拉回来。
还有夫君交代的,那个镯子。
虽然夫君没说明白,可刘迎花下意识就觉得,若是按照夫君说的做了,他们眼前所遭遇的各种不幸,都会迎刃而解!
太阳西斜时,刘迎花才拖着快要累断的双腿,跌跌撞撞走到自家府门前。
府门大开着,一条长凳被丢在影壁前。
门内空无一人,里面却隐隐传来安文凄厉的哭嚎声。
刘迎花顿时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扑进前院。
一进院子,就看到从院中石阶到书房门口,整整齐齐站着两列壮汉。
书房的门也大开着,夫君写得诗词被扔得满院子都是,安文的哭嚎声就从里面传来。
刘迎花惊得魂飞魄散,疯了一样冲进书房。
门外的壮汉并未阻拦。
秦安文正在与一人撕扯,一边抢夺那人手里的东西,一边要了命的哭嚎。
刘迎花见他衣冠整齐,身上只有一点尘土,并无受辱迹象,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她扑上去,一把将秦安文拉在怀里,警惕地看着端坐位的那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在我们家?”
秦安文被刘迎花抱在怀里,还像只小狼一样龇牙咧嘴上去咬人,大声喊道:“娘,他抢咱们家东西!”
位那人见到刘迎花,呵呵一笑,慢条斯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轻轻弹了弹衣袖,朝刘迎花虚虚拱手一礼,道:“鄙姓钟,是京隆典当行的掌柜。”
钟掌柜从袖袋中取出一张纸,朝着刘迎花轻轻一抖,道:“本月月初时,秦景昌从我京隆典当行借贷白银五万两。
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上面还有秦景昌的画押。
秦太太请看,这是借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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