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了酸笋的存在,酸笋鸡煲就不叫酸笋鸡煲了;没有了酸笋的存在,酸笋田螺更只是普通的大田螺而已;没有了酸笋的存在,酸笋牛杂简直就一无是处。
的确,酸笋那股强烈的味道,喜欢的就觉得是沁人心脾,不喜欢的,也许就觉得像大便咯!
太过极端的感受了。
可是,只有家乡的山的水才能泡出这样味道的酸笋呀!
味道很强烈,如果你自己开车带酸笋的话,那么车里的酸笋味道能留存在你车里至少三个月挥之不去,这点来看,酸笋倒真的像初恋,无论你以前如何卑微卷缩,现在如何呼风唤雨,你内心总有个影子或者熟悉的感觉顽固的占据着你,怎么都摆脱不了。
如果说,突然间想念家乡的味道,倒不如说是想念酸笋的味道,一种关于我们昔日生活的片段回忆:包含了我们的青春、我们成长、我们的奋斗、我们的欢乐、我们的悲伤、我们的无助,都是关于昔日家乡的。
——因为,今日的我,为了生存为了理想,表面上是抛弃了家乡,其实内心里从来待你如初。
这该死的伊万,就一句话“我要去爬金鸡岭”
,就让我站在路边回微信后再接着浮想联翩关于家乡的一切。
有时候人与人的际遇就是这么的巧,连小说编剧也不能随意的编的很自然,但是实际中却真真切切的发生了,这种小概率的相遇,只能说是上天注定。
比如小陈和伊万,两人的家乡居然就隔着一条国界,然后在遥远的4000公里外的南海的悬崖边上遇见了;然后这个伊万说要野爬的金鸡岭,又是我的家乡。
这真是很奇妙很奇妙的感受。
伊万三点五十分就到了韶关,一个金发碧眼的歪果仁背包族般的走在火车站广场上,金色长发,个子又魁梧,吸引了不少目光。
他似乎习惯了这样的眼光,找出手机的图片,一看火车东站三个字,便朝火车站售票处位置走去,到了售票处,规规矩矩的排队,没几分钟就到了他,他将证件递进窗口后,窗口里的眼睛注视了他一会儿,飞出一把我们习以为常的腔调:“去哪里?”
说真的,没有要求说售票员一定要会英语。
排在后面的人好像看猴戏似的等着伊万出招,看看这个歪果仁是不是用手语还是身体语言说要去哪里。
伊万不慌不忙的用他特有的第四声说:“你好,我要去坪石。”
窗口里的声音说:“哪里?什么时候?什么车次?”
伊万一听,有点乱,想起我说的,便连忙打开微信,将微信里那段“我要买最快到坪石的那趟火车的车票”
给了售票员看。
售票员看了没出声,收了钱,滴滴哒哒的快速出了票:“下一位!”
在她眼里,没有中外之分。
伊万拿了票。
咔嚓照了张相,往微信里一发,通过翻译软件:“我卖到去坪石的火车票了,17:30分。”
毕竟是新建的群,群里的人还是很有新鲜感的,一见有微信,个个都像从冬眠里醒来的动物,纷纷出巢。
耳东眼西:“是‘买’,不是‘卖’。”
画皮:“歪果仁信教啊!
所以怎么买,头上都要顶个十字架。”
发了个十字架的符号。
预言家:“果然是搞设计的,想象力丰富。”
发了个超长的大拇指符号。
莫洛斯:“软件说的,我也觉得好像多了个十字架。”
极乐鸟:“有订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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