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我们不如去城里市集逛逛,顺便采买些物件如何?这趟出来匆忙,雨具和秋衣准备得都不够。”
叶扶琉掀开布帘,从车篷里探出脑袋,“你们先去采买,我和三郎后面跟上来。”
魏大瞅瞅自家郎君,还想说话,被素秋和魏二一人拉一边,同时往前扯走了。
叶家六头驴离开五头,原地只剩一头大青驴,无人赶车,它就自顾自地停在路边,在细雨里悠然低头啃草。
叶扶琉身披蓑衣坐去前驾位,伸手不客气地拍拍驴耳朵,“你可别躲懒,我盯着你呢。
大甜梨还要不要吃了?继续走呀。”
大青驴不满地叫唤,“恢恢——”
魏桓从箱笼里取出一
把油纸伞,撑在叶扶琉头顶。
叶扶琉侧身瞧他,“怎么只替我打,不替你自己打伞?箱子里的伞又不止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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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桓摇摇头,江南九月并不甚冷。
路上吹点风雨,人反倒清醒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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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扶琉稀奇地打量他。
“有伞还要淋雨,你这是自寻苦吃呀。
罢了,你喜欢淋雨,少少淋会儿,我不拦你。”
魏桓笑了下,没接话。
但也没拿伞。
两人就这么并肩坐着,一个头顶撑伞,一个坐在雨中,慢悠悠地赶车往泰州城方向行去。
“梦着什么了?”
叶扶琉随意问,“一大早不怎么言语。
你那位过世的老师在梦里骂你了?”
魏桓便也随意地答,“我老师在世时倒是时常当面骂我。
去泉下之后,虽然偶尔入梦,却再没有骂过我一句。
倒在梦中总是笑喊我的名字,问我为什么不去他家里了。”
叶扶琉奇道,“去他家里做什么?”
“老师是北方人。
从前时常喊我去他家里,吃师娘做的汤饼。”
叶扶琉嘶了声,“梦境通鬼神。
你可别应他。”
“我在梦里应过老师,眼下还早,再过些年岁。”
魏桓顿了顿,又道,“昨夜梦见的不是老师,是家中长姊。
或许是京城那封来信的缘故。”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确实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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