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源离开后,没多久林月也先走了,留下脑子一团乱麻的梨欢。
沈榆川在床上冷静了一会儿,知道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于是硬着头皮坐起来安静等着梨欢进来。
梨欢还在想刚刚的事,有些心不在焉,开门看到沈榆川坐在床上还吓了一跳。
“你醒了?”
脑子混乱之际她下意识问了句废话。
“嗯。”
沈榆川低低应了句,眼神闪躲,没打理刘海耷拉在额头前,遮住了眼里的情绪。
他微低着头,脖颈连着后脑勺那根肌肉经络被拉扯出脆弱的弧度,后脖颈突出的骨节清晰可见。
梨欢眼神不受控制落在了那截过分白皙修长的脖颈上,他真的很瘦……至少比一般男人瘦得多。
她犹豫着张嘴嗫喏几下,最终还是问了句:“医生说你很久没吃东西了,上一顿是什么时候吃的?”
沈榆川老实回答:“两天前的早餐。”
两天前的早餐?那不就是和她一起吃的那顿吗?所以那个人说的是真的,沈榆川穷到连饭都吃不起?
梨欢眼神顿时变得复杂,沈榆川在这样的眼神下坐立难安,踌躇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打破这怪异的气氛。
——“早上在车里……”
——“唉……”
平静中带点局促的男声与女生轻轻的叹气声同时响起,沈榆川没说完的那半句话顿时就被在喉咙里。
他掐着掌心,不敢再出声。
对他的印象已经变差了吗?也是……或许还会觉得他很恶心,把她的车弄脏了。
由梨欢这一声叹息预想到一切不好结果的沈榆川身体越来越僵硬,靠在床头错开视线,连看她一眼都不敢。
他很怕,怕一抬起眼睛对上的是她厌烦的表情。
病房内瞬间安静下来,两个人一时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还有梨欢带来的保温桶不断散着诱人的食物香气。
沈榆川没忍住偷偷咽了几下喉咙,胃里开始出细微的动静,他怕再一次在她面前丢人,只好默不作声把厚厚的被子盖严实,妄想这样能减小声音。
“咕——”
可惜病房内太安静了,梨欢耳朵一动,还是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声音。
她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沈榆川红的耳尖以及不自然的表情,才突然顿悟是他的肚子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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