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老爷,小心门槛。”
金堂迷迷糊糊的,被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回到了王府,此时正在正院。
他迈出去的脚不够高,一下子绊在门槛上,得亏他已经回神,反应迅速的跳了进去,才免于摔个大马趴。
他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倒是把身边伺候的人都吓了一跳,连屋子里安坐的谢斓都被惊得站起身,往这边走了几步。
“没事吧,”
谢斓拉着金堂上下了一通,才道,“走路不好生路,心里想什么呢。”
金堂左右,让屋里的人都退出去,才把谢洛说的那句话告诉了谢斓。
“来他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谢斓头一句话,就是这个。
金堂有些惊讶,道“姐姐怎么知道”
谢斓没正面回答金堂的话,只问“听见他那样说话,可是惊着了”
金堂点了点头“到这会儿我还没回神呢。”
“大哥打小就是那么个性子,瞧着沉稳,却常常有惊人之语,听着却叫人解气,”
谢斓一时有些怅惘,却又很快笑起来,“后来他被爹说过几回,才渐渐收敛。
等到大嫂进门,瑞哥儿出世,他越发绷的紧了,我们也难再听他几回。”
“我倒是从没听说过这些,”
金堂摸了摸头道,“我记忆里的大哥,永远都是那副处变不惊、八风不动的模样。”
“毕竟是咱们谢家的长子,”
谢斓道,“早先没出门子时,我还常常打趣大哥,后头我瞧见他,倒比爹还威严些。”
谢斓见金堂好奇,也没再多说“他日后再有这样的话,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金堂应了一声才道“姐夫什么时候回来”
“想是快了,”
谢斓正说着,就听见外头回话说是李恪回府了。
还没等她与金堂起身迎出去,人就已经进来了。
“在说什么呢,”
李恪见屋里没人伺候,便想着该是姐弟俩正在说话。
“金堂正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谢斓说着,又道,“金堂今儿去了谢宅,说是老大伤已经好多了,只是额头上瞧着不好。”
李恪点了点头,才向金堂。
金堂垂下眼睑道“我在门口遇见二哥怒气冲冲的出来,初时和我说话那会儿,脸上的怒火都没消了。”
“等去房见了大哥,我见他在画一幅画,墨都是新的,画的也简单,”
金堂顿了顿道,“不过画的是黑云压城、惊涛拍岸的边城景象。”
李恪听见这话,眸光一闪,笑道“我知道了。”
只这么一句,金堂便安了心,将这事儿放下,专心和谢斓说话。
上回金堂去谢宅时,正赶上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谢斓也没来得及问,这回家中太平,谢斓便让金堂和她说说谢家的变化。
“若说是变了,还是我小时候那棵石榴树变得厉害,”
金堂笑道,“大嫂念旧,没叫移到别处,反而让人殷勤对待,如今长高了好些,花儿也开得不少,听说年年都是要结果子的。”
见金堂一边比划着,一边吞了吞口水,谢斓就知道他是馋了“等过几日,咱们自己摘去,保准叫你摘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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