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绛尘自己就没有吗?她都没嫌绛尘是哑巴和死洁癖呢。
她都愿意包容绛尘了,怎么绛尘就不愿意为她稍稍更改原则?姬眠鱼越想越不痛快,甚至想弄点动静招惹树下的狼群。
绛尘忽然说:“手给我。”
姬眠鱼还没反应过来,右手已经被绛尘拉过去了。
借着银白如雪的月光,绛尘一点点地拂去那残余在伤口中的碎石。
她不知道散去功体对力道修士功行影响有多大,能保持筋骨不伤或许已是幸事。
她没有再去思考这些小伤口如何来的。
姬眠鱼挑了挑眉,她安静地看着绛尘替她清理伤口,甚至从衣袖上撕下一片来替她包扎。
这样的场景实在是让人稀罕,以至于某个瞬间,她以为的绛尘是真的爱她。
可在对上那双冷峻的眼眸时,姬眠鱼又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冷到脚。
这是还她恩情呢。
姬眠鱼懒洋洋地说:“我还以为你会嫌脏。”
绛尘望着她,淡淡道:“是挺嫌的。”
姬眠鱼眸光一转,那横波目中荡起一丝风流态:“呀,你压抑本能也要替我处理伤口,看来是爱我入骨。
当初你和我分开,是迫不得已对不对?”
她抬起被布条包裹的手掌去抚摸绛尘的脸,可才碰到垂落的鬓,就被折扇隔开。
绛尘对上姬眠鱼的视线,心平气和说:“没有不得已。”
不合适就散了,至于喜欢不喜欢的,没那么重要。
姬眠鱼觑着绛尘:“在这样的时候,你也不愿意对救命恩人说句好听的话?”
绛尘道:“欺骗是一种残忍,我跟你不一样。”
姬眠鱼抱怨:“你这话说得跟我骗过你一样。”
绛尘瞧着姬眠鱼,风吹起她散乱的丝,露出了隐蔽的血痕。
从眉骨高度一直往下蜿蜒,仿佛是白瓷上的一道裂痕。
绛尘克制着抬手去擦拭的冲动,她说:“难道没有吗?三年前在极乐仙城时,你跟我说去打探消息,的确有大半的时间在调查,余下的则是喝酒、看舞,你也跟去仙城逍遥的道人一样,觉得快活似神仙吗?”
姬眠鱼心脏一突,类似的场景太多,她都分不清绛尘说得是哪一回。
她有些心虚,说:“我就看了两眼。
舞袖拂花烛,歌声绕凤梁,难道你不觉得有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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