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祁颂洗完澡就早早关灯上床睡觉,想趁着刚打完抑制剂,在镇定效果最好的时候入睡。
她闭眼,心情平静,无欲无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微风吹过,树叶婆娑,细碎的声音在耳畔作响。
窗户半敞着,于是风不知不觉便也钻了进来,轻轻拂过祁颂的睫毛。
祁颂的呼吸顿了下。
昨晚和郁落接吻时,两人微微偏头错开鼻尖,于是女人纤长浓密的睫毛偶尔会浅浅地碰到她的脸颊。
柔软的,茸茸的。
在被亲得难耐时,那睫羽还会忍不住轻轻颤动,在她脸颊的肌肤上挠过。
勾起心头抹不去的痒。
......郁落。
祁颂的呼吸霎时沉重了一些,眉梢不安稳地动了下。
她的手缓缓揪住身下的床单,想借指尖的力度承载住心头开始暗涌的情绪。
可只是徒劳。
因微风吹过睫毛而起的那点轻微浪潮,竟已在不知不觉间汹涌地荡开。
祁颂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便已身不由己地在其中下沉,淹没,几近溺死。
她倏地睁开眼,拥着被子坐起。
路灯的光在秋夜里格外冷然,将空空荡荡的客房照得更加孤寂。
祁颂的视线停留在一旁的衣柜上。
......郁落。
在易感期的挑动下,会不可逃避地直面自己最深层的念想和渴望。
而她的脑袋就这样被这个名字塞挤、占据得不留空隙,想念的痛与痒游走在四肢百骸里,勾出胸口剧烈的起伏。
再也承受不住。
祁颂蓦地掀开被子,跌跌撞撞地下床。
“姐姐......”
她鼻尖泛酸,口中低低地呢喃着,在微促的喘息中打开衣柜,急急忙忙地把五件衣服取下来抱进怀中。
脸埋下,使劲嗅了一口。
心里炽热的浪潮似是因此微微消退了一点,可很快又再度更加激烈地拍打过来。
祁颂失神地看着衣服,心里更空了。
是洗过的衣服。
上面主要是洗衣液的香味,没太多郁落的气息。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
因为没有自家Omega的安抚而更加脆弱敏感的神经作祟,眼眶骤然一热,一行清泪不知不觉间从眼角滑下来。
......这是洗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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