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飏低下头,忙道:“云兄弟,别再打趣我了。”
他偷瞧一眼青螺,见她独立一旁,那个身影,像极了当初的半夜,卓青飏苏醒过来,透窗看到的月亮地下的单薄样子。
今日再见到她,那样清冷的神色,那样孤寂的背影,让卓青飏恍惚又回到了那天的夜晚,他们还是初见。
“这样的道理,你怎么不明白?”
卓青飏忽然从脑海中冒出来这样的一句话,是他和青螺初见的那天,青螺出指点中他的穴道,对他柔声说的。
也许,从那一天开始,这一句有些埋怨和责怪的嘱咐,便种植在了卓青飏的心中。
云篆见卓青飏满脸陶醉,道:“你这个样子,定是被我说中了。
卓大哥,你放心,我今天非要为你请到彩笺姑娘不可。”
云篆见古砚迟迟没有出来,自己便也起身走进漱玉坊。
那漱玉坊,相比较旁边伫立的春柔居,的确是显得小多了,不过布置得倒也典雅,堂中多有书法字画,云篆一走进去,便觉得有些书卷气扑面而来。
古砚见云篆进来,丧气地道:“说是彩笺姑娘今早刚回来,正在歇息,不便见客。”
云篆见那穿红着绿的鸨母满脸傲气,正要说话。
那鸨母就道:“免开尊口。
都说了彩笺刚刚回来,你听不懂吗?不信你看你看,轿子还停在门外边,朝廷的季大人亲自送回来的。”
正说着,从堂中后门款款走进来一个人,见了云篆和古砚,显是一惊,裙下双足不由地退了小小一步,众人尚不经意,她便神色自若了,朝着云篆和古砚点点头,双目如秋波荡漾,柔婉一笑。
云篆一看正是彩笺,便要上前。
鸨母行动更快,挡在云篆身前,道:“彩笺姑娘不会陪你们的。
我给你们安排尺素和锦屏,都是个顶个儿的好,模样也俊,也会歌舞。”
云篆先是对彩笺施了一礼,道:“彩笺姑娘,在下是留云庄的少庄主,姓云名篆,字意远。
其实之前在神农山庄与姑娘有过一面之缘的。”
云篆见彩笺似乎思考一下,道:“就是楚老庄主家宴那一晚,你想起来了,对不对?”
彩笺道:“是的。
但不知云公子此来,所为何事?”
云篆道:“我和几位好友想要在这北湖泛舟,想请姑娘前来,谈天说地。
我们几人,你大约都是见过的,古砚、卓大哥,还有青螺姑娘。
哦,对了,还有卓大哥的师兄。”
鸨母叫嚣道:“你这个外乡人,彩笺姑娘,什么名声,你不知道吗?”
彩笺沉思一下,道:“妈妈,难得是故交,我也想去湖上吹吹风。
容我去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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